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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被父亲骗入的女大学生如何走上传销路 |
作者:未知 文章来源:互联网 点击数 159 更新时间:2010/1/19 13:38:00 文章录入:admin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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阅读提示:故事讲完,我对汤佳妮说:“我们行业也是如此,付出不求回报;但付出了,就必定会有回报。”她的底线彻底崩溃,她的脸上洋溢着激情和感动。第二天,领导安排我和汤佳妮父女去ITAT逛街,路上她对我说:“实话告诉你吧,我来之前我爸爸就已经帮我上线了。”我有些吃惊,怎么领导事先不告诉我呢?
一天,李萍对我说:“把你的电话给我用一下。”我明白她的意思,尾随她进了房间。李萍把门关上,低声告诉我:“有个任务想让你去做。有个新来的朋友,叫汤佳妮,是个刚从广东中山大学毕业的女学生,管理学专业的双学士。想让你去做她上线前的动员工作。哦,她是她爸爸叫过来的。” 这个汤佳妮我听说过,刚来的几天因为抗拒传销而绝食。后来在大家的悉心劝解和照顾下,才一边眼泪吧嗒吧嗒往碗里掉一边吃饭。 汤佳妮的父亲把我带到她面前,借口上厕所走开了。我打量着眼前的女孩,她长得很乖巧,脸色红润,一看便知道是个学生。我不禁对她产生了些许同情。 “在这里习惯吗?身体好吗?有什么压力没有?” 她小声说,初来时不习惯,现在好些了。 我尽量使自己脸上保持着淡淡的微笑,大言不惭地向她灌输“男人靠得住,母猪都会上树”、“女人要自立、自信、自强”等理论。察觉到她有所认同,我又不失时机地说:“人言‘虎毒不食子’,我绝对相信你爸爸绝对不会害你。” 汤佳妮眼圈一红,垂下了头。 根据经验,我感觉影响她心理的大约有三个因素,一是被自己最亲爱的父亲欺骗;二是承诺与现实的差距实在太大;三是小女儿心态,易多愁善感。我从第一个因素开始着手,为她寻找共鸣和平衡感。 “我也经常被自己的父亲骗。” “为什么?”她果然好奇地问。 我心里暗自高兴起来,她已经按照我的思路在走了。 “小时候,我生病了,需要打针,我不干,说打针屁股痛,我父亲骗我说,其实一点也不疼。就这样被他忽悠了。后来我哭着骂他。等到又一次生病,我坚决不打针,我父亲就又哄我喝草药,说是甜的。我一喝,乖乖,苦得我直反胃……”我故意做出一副夸张样子,惹得汤佳妮忍俊不禁。 利用亲情来打动汤佳妮,可以说是一步到位的。接着,我洋洋洒洒地列举了很多行业里全家族都在从事的例子,说这些人在经过短暂的付出后,最终家族性暴发,成为某地屈指可数的富翁富婆。说到这里,我又针对女人天生爱美的心理,谈到了明星的驻颜术,从刘德华、成龙,说到赵雅芝、张曼玉,这些明星都已年过半百,至今仍然青春不老,我强调秘密就是他们有钱。 “明星嘛,有钱就不一样。刘X X每年到韩国去打一针羊胎素,现在看上去依旧年轻英俊。女人比男人老得快,青春流逝,弹指一挥间。”我叫了声她的名字,“特别是你,可以说天生丽质,在中山大学应该是校花吧?” 汤佳妮不好意思:“哪里哪里?” “绝对是,我的眼光一向很准的。” 看到她隐隐有些高兴,我直接戳入她的痛处:“你今年25岁了,我听说女人24岁有个特定称谓,叫做‘花样年华’,过了这个年龄的女人青春不再。你总有一天会老的,如果你那时还在某某公司上班,就算是一个超级白领……”说到这里,我叹了口气,“就算你拿再高的工资,你也不可能像刘X X、赵X X他们那样,每年飞到韩国去花50万打一针羊胎素来永葆青春吧。你最多去去美容院,然后眼睁睁看着美丽从指间流走。为什么呢?因为你没钱呀!你可能会说,我这么高的学历,还有我天天钻写字楼的白领生活肯定是令人羡慕的。谁羡慕?只有穷人和生活在社会底层的人。” 她没有说话,歪着头,轻轻用手拨弄额前的头发。 我把话题又转移到她们父女身上:“你的父亲肯定希望你自立。你终究要嫁人,他不可能养你一辈子。可怜天下父母心啊。” 说到这里,她突然打断我:“如果我在这里干,万一到时候我拿不到那120万怎么办?” 我心里暗暗高兴,有戏! “我们是人相信人的行业……”突然我意识到这番话说不定会起到相反的效果,便不再赘述:“你可以去问你的父亲,他上线的上线的上线,有一个已经出局了。如果他没拿到,他不会害自己的亲人和朋友,你爸爸也不会进来。如果没有好处,你爸爸更不可能把你--一个他辛辛苦苦养育了二十多年,从一个婴儿培养成一位大学生的亲生闺女,带到行业里来。” 汤佳妮默默地注视着我,我捕捉到她的眼神有一丝异样。 “你觉得你父亲傻吗?” 汤佳妮答非所问:“如果我的付出得不到回报,我绝对放弃。” 我想了一会儿,给她讲了一个365枚硬币的故事,这是我在串寝的时候学的。说有个男孩子追求一个女孩子,但女孩子一直不知道自己是否爱他。有天下雨的时候,两个人一起过马路,女孩不小心掉了一枚硬币,男孩子把硬币捡起来递给她的一刹那女孩被男孩打动了,爱上了他。因为男孩在捡硬币的时候,刚好开过一辆小车,将地上的一洼污水溅了男孩一脸,但他毫不顾惜。后来两人同居了,日子过得简单快乐。再后来因为生活的压力,男孩子决定去深圳发展。女孩问他,去了什么时候回来。男孩子信誓旦旦地说,一年后回来娶你做我的妻子。女孩高兴得哭了。 男孩子走后,一直杳无音信,甚至连电话也没给她打一个。她的好朋友都劝她放弃,觉得男孩子不会再回来。而女孩坚信男孩不会骗她,每过一天,就往储蓄罐里放一个硬币。当储蓄罐里攒满365枚硬币的时候,男孩子回来了。男孩子刚要对她说什么,她抢先举着储蓄罐给他看,并一个一个认真地数着硬币。当数到365枚硬币的时候,男孩子流泪了,他说我回来就是准备娶你的。女孩笑得像朵花一样灿烂。她不知道,男孩子在深圳已经是一家很有名气公司的经理了,老板的女儿看上了他。他们在经过恋爱后,决定结婚。他回来就是要和女孩子分手的,但是当他看到那积满情义的365枚硬币时,改变了主意。最后,男孩子和女孩子结婚了,自己开了家公司,过着甜蜜幸福的生活。 故事讲完,我对汤佳妮说:“我们行业也是如此,付出不求回报;但付出了,就必定会有回报。” 她的底线彻底崩溃,她的脸上洋溢着激情和感动。 第二天,领导安排我和汤佳妮父女去ITAT逛街,路上她对我说:“实话告诉你吧,我来之前我爸爸就已经帮我上线了。” 我有些吃惊,怎么领导事先不告诉我呢? 她又说,她想核实公司的真实性。 我一怔:“可以,你打算怎么查?” 汤佳妮打114查到了TS总部的号码,一个电话打了过去。 根据汤佳妮当时的对话及后来的复述,这次通话内容大致复原如下: “请问天津TS在浙江有分公司和团队吗?” “我们只在杭州有分公司。” “那衢州有吗?” “衢州没有。” “你确定吗?我也是天津TS的一名直销商,现在在衢州团队,我想查询我的员工编码。还有,我们的团队是合法的吗?” “至于是否合法,你可以去当地的执法部门咨询。他们说是合法就是合法的。” “为什么要问当地的,你们难道都不知道吗?” “你去问过就知道了,再见。” 对方的回答让我们坠入云里雾里。如果是假的,TS为什么不直接否认?难道这里面真如他们所说,是国家暗中支持的行业? 我说出我的疑惑,汤佳妮的眼睛忽闪着,似有所悟。没想到这个电话居然让她坚定了想法,做了一个与她的初衷完全相反的决定,即晚上就正式上线。 那天,我和汤佳妮聊得非常开心。她的父亲则一直默默地跟在身后。汤佳妮谈到她的理想和愿望,想到不久就有可能实现,兴奋不已。 后来在那场B级别分享会的熏陶下,三天内来的十多个新朋友全部上线,其中有位是来自湖北襄樊的记者,是被他的妹妹骗过来的。记者朋友喜欢刨根问底,没想到这却是融入行业最快的方式,四天不到他全弄明白了,立马回去办理停薪留职手续,准备加入。 且说汤佳妮上线那天还出了个小插曲。按照习惯,上线仪式上,每一个即将上线的老板都得唱一首有代表意义的歌,从E级别唱到B级别、A级别,一直到出局那一天。汤佳妮选了一首《白狐》,大家正和她一起唱得激情澎湃时,门外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敲门声。 我跑到门口轻声问:“哪一位?” “警察。” 大家立刻安静下来。李萍赶紧把桌上的钞票揣进包里,示意大家镇定,不用慌。我打开门,两个身穿制服的警察拿着文件夹走了进来,看见大家都站着不动,说:“我们是来查暂住证的,把你们的身份证和暂住证拿出来登记一下。” 大家见虚惊一场,便很自觉地给予配合。看到汤佳妮无动于衷,警察问她:“你的呢?” 我赶紧掩饰说:“哦,她是我女朋友,刚过来的,还没办呢。” 正在登记警察头也不抬地说:“那现在办吧,交五块钱工本费。”这时,另外一个警察拿出相机准备帮汤佳妮照相。 汤佳妮的父亲见此,赶紧上前给警察递烟。其余则纷纷涌过去为他们点火。警察感觉有点儿意外,连声说:“坐坐坐,谢谢,谢谢……” 其中一个问:“你们做直销的天天上课有钱赚吗?” “当然了,出门都是为了赚钱,大家上有老,下有小……”我话未说完,李萍朝我使了个眼色,我赶紧闭上了嘴。 李萍谦恭地笑着说:“赚钱只是一方面,我们还要学习呢。” 警察登记完后就离开了,我们继续完成汤佳妮的上线仪式。整个仪式足足持续了一个多小时,那晚八点多,我们才开始吃饭。吃的白水煮面条,面条都已经干了。李萍临出门的时候,神秘地说,我要出去吃火锅了。然后把我拉一旁叮嘱我,要我在吃面条的时候给汤佳妮提激情。 我有些茫然,吃面条怎么提激情啊? “你连这都不会,精英?你对她说,早点做上去,就不用吃面条了。”李萍提示我。 我端着面条坐到汤佳妮对面,笑呵呵地看着她:“汤佳妮,恭喜你现在是老板了,从今天起,你就是天津TS的一名光荣的直销商了。”恭维完毕,我坏笑着,话锋一转,“怎么样,吃得惯面条吗?” 汤佳妮大口吃着,头也不抬:“还行。” 她的父亲在一边说:“她刚来时,边吃面条还边哭鼻子。” 汤佳妮不高兴了,叫了一声爸,示意他住嘴。 我制止道:“汤老板,你要叫你爸汤老板,不要把神秘感叫穿了。” 汤佳妮望了父亲一眼,重新叫了一声:“汤老板。” 汤佳妮父亲见此,也回应道:“汤老板辛苦了,注意身体。” 我说面条很难吃的,我不爱吃面条,特别是没多少油水的面条。一旁的一个老板跟着附和:“我们也不喜欢吃,但是我们需要。”我故意瞪了他一眼,他以为说错了什么话,赶紧闭嘴。然后我把目光又转向汤佳妮:“汤老板,你以后一定是行业的精英,早点做上去吧,不要吃这种鬼东西。”大家听后齐声喝彩,我清楚这是大家在配合我说话的效果。 晚上汤佳妮的父亲调换寝室,父女二人互相鞠躬握手,互道注意身体。这是行业的规矩,当下线与行业结缘后,为避免产生自私,上下线必须分开,这也是保证人人都有交叉感染的机会。 汤佳妮的父亲走后,她情绪相当低落,身边的人见此,都主动前去安慰。 那天晚上,我跟往常一样,很晚才睡。夜晚的寝室非常安静,我躺在地铺上静静地过滤、沉淀着最近这些天发生的每一件事情。汤佳妮和记者的上线给了我很大的鼓舞,但我却再也无法狂热。因为在行业这么久了,我已经摸清了几个领导下线的具体情况。而那天几个老B台上台下的巨大反差也给了我一个很大的打击。我又有些动摇了。 就在我在写这本书的时候,宋建明从衢州回到武汉来看我。这时他已经是C级别领导了,他的堂弟、表弟等已经有九个被他骗上了线。宋建明升到C花了半年多时间,工资总计拿了两千多。他告诉我,他这次回来是弄运作资金的,估计需要五千,主要是保证业务员的生活费和租教室、寝室。我对他说我早知道了。他很吃惊,但没有问为什么。因为我在衢州时,已经看出有个C级别领导(即白杨),两个多月下面没有发展一个人,他自然也没有拿到一分钱的工资,而寝室老板的生活费、房租等开支却都是由他来承担。就此我还跟罗鸥谈过,罗鸥肯定了这种情况,但是他又告诉我:“只要你出局,你一样可以拿到那370万一条的出局费。我们行业,只要你付出就有收获,人在做,天在看。什么叫人帮人,什么是正道?总有天你会明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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