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初到烟集 1

　　虽然初春的天气还有些微凉，但是人们已经开始脱下厚厚的棉服，穿上了轻便的单衣。沉睡了一个冬季的河流再一次睁开清澈的双眼，瞅着那澄澈的蓝天偷偷地笑。春回大地，到处泛绿，浅浅地蔓延开。
　　罗永和，一个二十八岁的男青年，坐在经由沈阳去往烟集的普快列车上漫无目的而又有些兴奋地观望窗外的景色，不仅在心中吟道：“天街小雨润如酥,草色遥看近却无。最是一年春好处，绝胜烟柳满皇都。”渐渐地把思绪拉回到一个月以前。
　　一个月前，正在辽东老家赋闲的罗永和接到一个电话，是许久不见的同学加挚友牛志文打来的，罗永和很兴奋，可惜牛志文只简单问了问罗永和的近况，匆匆聊了几句，就有事结束了通话。
　　没几天，牛志文又打来电话，双方聊了一些家常，罗永和了解到牛志文的老爸在那边开了一个山货庄，牛志文负责采购，正待详谈的时候，电话那头有人喊牛志文，牛志文说：“来货了。”就挂了电话。罗永和一阵感慨，心想这家伙如今借了老爸的光，混起来了，采购那可是个肥缺，难怪他老爸用自己人；通话的时候那边有些吵杂的忙碌声，想必生意不错吧。
　　又过了几天，牛志文打来电话，言语中透露生意太忙，一天少有空闲，罗永和笑着说：“忙好啊，我现在想忙还没得忙呢。”牛志文问：“这段时间也没有找活干？”罗永和叹口气说：“工作不好找啊。”牛志文说：“我这边这么忙，要不你就过来帮忙吧。”罗永和问：“我去了能干什么？”牛志文说：“你以前不是搞过山货吗？而且你不是还会开车吗？我这现在跑采购忙不过来，你来了开车和我一起去跑采购。工资方面你放心，绝对不会亏待你的。”罗永和有点动心了，还有一点感激牛志文，庆幸有这么一个同学加挚友，当时就答应把家里的事情处理一下，稍后过去，具体行程另行通知牛志文。牛志文说：“那你快点。”这次通话就这样结束了。
　　罗永和安排好家里的事情，正准备确定行程的时候，另一个同学朱飞也打来电话询问近况，罗永和实话实说，告诉他自己准备去牛志文那边，电话那头朱飞有些毛神，支支吾吾地说：“你当心点，他该不会是在做传销吧？”罗永和一怔，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朱飞电话那头已经有人大喊：“怎么喝喝酒跑出来了，就这酒量啊？快回去。”朱飞立刻有点大舌头，跟电话那头说：“想起一个同学，打个电话。”告诉罗永和那边有酒局就挂断电话了。
　　经过朱飞的提醒，罗永和心里犯起了计较，对牛志文心生疑虑，琢磨他是不是在做传销了。牛志文见罗永和没有回电话确定行程就打来电话询问，因为是同学加挚友，罗永和毫不犹豫地将朱飞也打来电话的事情说了出来，牛志文愣了片刻，马上说：“朱飞这小子真是有病，前段时间打电话给我，说是在徐城做生意，还让我过去呢，他有多大能水我不知道，我当时就怀疑他是在做传销，再没搭理他。我看他是怕你来我这有稳定工作了不理他。你问问大伟，朱飞这小子还给他去了电话呢。这样，如果你真怀疑我做传销，那你可以不来，我另找人，没事，哥们还是哥们，有事喊句话仍然好使，见面照样喝酒。”结束了这次并不是很愉快的通话后，罗永和给另一个在本地的同学江大伟去了电话，江大伟毫不含糊地骂了朱飞一顿，说他想骗自己去做传销，并且让罗永和当心，不要接朱飞的电话。罗永和问江大伟，牛志文有没有找过他，江大伟说只是有一次上网聊过天，对牛志文说过朱飞找他的事情，此外再没有什么联系。罗永和挂了电话陷入沉思，分析了半天，觉得朱飞可能是在做传销，而牛志文可能性不大，但是自己却是不好意思再给牛志文打电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