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月15日晚间，河北省沧州市发布情况通报称，自联合调查组进驻华林公司以来，经过紧张的工作，初步查明，该公司涉嫌组织领导传销活动。“目前，公司主要负责人和相关人员已被警方控制。”

    不少媒体的报道中都提到一点：去年4月，国家工商总局反垄断与反不正当竞争执法局向直销企业通报了2017年直销投诉情况，河北华林以33件投诉高居榜首，比第二名权健的16件多出一倍还多。因此，华林被查，让人感觉“早当如此”，就不足为怪了。

    据央视等媒体报道，华林公司在经营活动、公开宣传中，力推其“酸碱平”理念，甚至宣称，通过“酸碱平技术”不仅能让股骨头坏死患者下地走路，还能让聋哑人开口说话。去年12月，暗访的媒体记者应邀参加华林公司在河南商丘的一场会议，一名培训“导师”称，自己短短四年，就拥有了百万大奔，“挣钱最迅速”的方法，就是所谓的“拉人头”。当记者询问公司经营是否超出直销范围，“华林”工作人员回答：这是明面上的传销，每次开会这么多人，都没人管。因为是正规传销，有直销牌照。

    好一个“正规传销”！因为有直销牌照，所以即便从事的是非法传销也无妨，是这个逻辑吗？然而，我国2005年开始施行《禁止传销条例》，刑法中还有个“组织领导传销活动罪”。企业有直销牌照，并不是从事传销的挡箭牌。

    不过，一些直销企业或其经销商被指涉嫌传销，也不是什么稀奇事。去年4月，国家市场监督管理总局曾发布《关于进一步加强直销监督管理工作的意见》指出，直销企业经销商不得组织或参与传销，依法查处以直销名义从事的传销、非法集资等违法行为。如果有证据证明经销商的传销行为系按照与直销企业的约定或者由直销企业支持、唆使的，处罚经销商的同时处罚直销企业。而权健、华林这两家拥有直销牌照的企业先后被查，不仅让人好奇它们获得牌照的过程，也令人想追问，像这样拿着正规的直销牌照却涉嫌传销的企业，在直销行业中还有多少？在现实中，直销牌照有没有成为传销等违法犯罪行为的遮掩？

    一名“华林”经销商面对传销质疑时，曾对记者说：“要是传销，公司的10家总部是怎么做起来的？”权健被称为“百亿保健帝国”，而有关数据显示，华林2017年的业绩也有39亿元。无论是牌照还是规模，都不是企业属合法经营的充分论据，但这些因素确实构成了一定的迷惑性。因此，在相关领域，不光要进一步完善法律法规，更要严格执行法律法规、充分利用法治手段，否则，等“权健”“华林”们做大了，即便被查，也已经忽悠到了很多人。

    纪玉/文